【香蜜沉沉烬如霜衍生】【润玉×原创女主】尘世浸墨，何处不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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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别别，姑奶奶，前辈，祖宗！我招，我全都招，这玩意儿它不能随便用啊！”
“三番五次害丫头，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听理由了。”
“真不是，我不是要害锦觅。”彦佑本就决心不再助他那恩主为恶，眼下正愁无人帮忙，而瞳祭就像是送到他面前的机会，自己自然要好好把握。
最多半盏茶，彦佑便把自己的底透了个干净。
“所以，你打算把这灭灵箭悬到他旭凤头顶，是生是死全凭运气？”
“干娘之命我无法违背，可这段孽缘已经害了太多人，我不愿干娘再把自己搭进去，”彦佑被瞳祭放开，他双膝落地，拱手行礼，给足了瞳祭排面，“瞳祭前辈，请助彦佑一臂之力。”
“无论是打醒干娘也好，还是灭了旭凤也罢，我不愿云梦泽再受往日之灾。”
“云梦泽，洞庭湖……”
瞳祭似是想起什么，但毕竟年纪大了忘性也大，很多不重要的事瞳祭一向是能忘便忘，不然记太多头会疼。
她瞧了眼手中灭灵箭，施了法重新悬回原处。
“姑姑这是……”
“如你所见，我也想看看他旭凤有没有这个福气，”瞳祭起身将彦佑扶起，嘱咐他道，“我出门一趟，你在这给我看好丫头，掉一根儿头发我扒你蛇皮下酒。”
“那这根箭……”
“这根箭，我会随便挑个时辰放下。若宰了旭凤，你替我收拾残局，若没有……你把箭收回，随后给我。”
“彦佑明白。”
洞庭湖离宫城还是有些距离的，瞳祭飞了一个多时辰才到。
远远见着湖边有个白衣小子，梳着冲天小髻，嘴里嘟嘟囔囔念着水雾术，唤出来的却是一团泥水。
瞳祭看了一挑眉，心道有趣有趣，还未落地，便出口调笑——
“好好的小泥鳅，不去钻你的泥潭玩，跑来学什么水雾术。”
她打个响指，小泥鳅唤出的泥水瞬间爆开，炸了小泥鳅一脸。
可怜小泥鳅受了捉弄，一屁股坐于岸边，号啕大哭。
瞳祭老不正经，这在六界算是有名了。
天界，薅过青龙龙须，点过朱雀雀尾。
人界，抢过街边娃娃糖葫芦，偷过成亲女子喜服。
另有冥界偷在孟婆汤中下泻药、妖界勾搭无知小女妖、魔界赌坊赊账不还等等。
诸如此类，难登大雅之堂。
润玉也曾问她，为何这般？
她言，有的是不得已为之。比如人界娃娃的糖葫芦，那糖葫芦被人下药，吃了便死。
而像薅龙须这类，那就是想，瞧着好玩，成心罢了。
眼下，瞳祭倒是品出一番调教的滋味。
“别哭了！没那个天赋，练多久都是无用功，”瞳祭随意唤来些水替小泥鳅冲去泥污，蹲下问他，“小泥鳅，认不认识离簌？呃……又或者叫簌离的？是这洞庭湖的主人。”
小泥鳅仍是哭哭啼啼，是不是蹦个哭嗝出来，“你……你嗝！你怎么晓得嗝！娘亲的名字嗝！”
瞳祭见状忍不住笑道：“我嗝！我就是来寻她的嗝！”
小泥鳅又气又急，握起拳头朝瞳祭身上砸去，“不嗝！不许学我说话嗝！”
小小孩童，牙尚未换齐，手上能有多少气力？瞳祭笑得瞧不见眼，不知为何，她见了这娃娃好生欢喜，就想逗逗他。
“好了好了好了，不学不学。小泥鳅，带我去找你娘亲可好？”她怕小孩子不肯应下，临了又添一句，“是彦佑让我来的。”
不得不说，在这云梦泽，报彦佑还是有用的。小泥鳅拉着瞳祭一根手指在前面蹦哒着，像是忘了方才这人是如何逗弄他的。
瞳祭也任由他牵着，一颗心化成了水。
来到府门口，小泥鳅突然念起什么，猛地拉住瞳祭，一脸惊慌，“你遇上娘亲后，千万不要欺负她，她会生气的，会打死你的！”
瞳祭被他逗笑，“怎么，她总是生气吗？”
小泥鳅点头，然后掀起衣袖，圆滚滚的胳膊上青紫交错，有些地方还有红肿出血。
“娘亲有时极好，唤我鲤儿，抱我，亲我。可有时会发疯，打我骂我……”他撅起小嘴，看向瞳祭的双眼疑惑又委屈，“我是喜欢钻泥潭的，可娘亲不喜欢，她希望我能呼云唤雨，可我做不到呀……”
瞳祭眯眼，藏下怒气，轻轻替小泥鳅疗伤，随后单手抱起他，朝府内走去。
“不怕，我在。”
簌离自是认得瞳祭的。
因此小泥鳅头一回见到自己娘亲害怕的模样——小心翼翼、恭恭敬敬跪在地上，而自己却被抱着坐在娘亲会坐的主位上。
小泥鳅扯扯瞳祭，瞳祭见状放开他，让他去玩了。直到小泥鳅没了踪影，瞳祭才逼着簌离说了她所谋之事。
她本是太湖龙鱼族的公主，自幼与钱塘君的世子许下婚约。多年前天后寿宴，簌离与父亲一同去天界献寿，误入省经阁遇上了司夜之神——北辰君。
“那不是太微的……”
“前辈说的不错，正是天帝化名。”
时至今日，簌离都忘不了当年二人是如何一见如故，恩爱缠绵的。
“彦佑修炼水系术法，他之所以能打出火系术法，便是天帝相赠的定情信物——灵火珠所致。”
瞳祭冷冷一笑，心道活该——他太微怕是死也想不到，讨小情人欢心的玩意儿竟害了两个儿子。
簌离自是不知瞳祭所想，继续说道：“回到太湖，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，但天帝已经消失不见。我诞下孩子，父亲看出关窍，免了我的公主之位，退了婚约。不久后，钱塘君将父亲告到天界，天帝重罚父亲，将太湖三万六千顷水泽之地划给鸟族管辖，堂堂龙鱼族，只能屈于笠泽之下。”
“鸟族得了太湖，天后便火烧笠泽，龙鱼一族灭族，就留下了你一人，”瞳祭渐渐将当年之事串联起来——四千多年前的旧事，她现下只觉头疼，心底更恨太微，“你孩子被抢，容貌被毁，是洛霖带你来到云梦泽安养。”
“不错。”
“洛霖救了你，你却害他的孩子？”
“簌离并非有意为之，”簌离自知晓锦觅是水神花神之女后，便明白闯了大祸，瞳祭早晚有一日会找上门来，“那日彦佑作画，所画锦觅与先花神眉眼有些相像……我也是因如此遭了天后妒忌，所以才会想着以彼之道，还施彼身。”
“太微勾搭你，无非是想让太湖、钱塘离心，以至东南水系分崩离析，让太湖控制于鸟族手下，让洛霖职权被削，自家独大……簌离，真有本事朝太微荼姚去，害小辈的算什么本事。”
“我知道，你想让你儿子成为天帝，为你报仇。但天帝那个位子真的是什么好东西吗？白给都不值得稀罕！”
说罢，瞳祭起身朝外走去，“好好守着你的洞庭湖，好好对待你的鲤儿，好好过你的日子。有机会，我带他来看你。”
“他过的好吗？”
提及他，瞳祭总是温柔的。
“他小时候我护过他，现在仍会护着他。”
她回了半身，笑里尽是爱意。
“你说，他过的好不好？”
“你已经一个时辰不曾动过了，”院内，熠王瞥了眼早已凉透的茶盏，心疼自己的好茶，“真不知你是瞧上那位什么了。”
“是啊，比不上你的圣女俏皮可爱。”
“咳——！”一口茶水窜至鼻腔，熠王帮忙将兵书放至一边，免得打湿。
龙玊淡淡看他一眼，叹气道：“我也不知为何，见了她，心就跳的厉害，好似天生就该如此一般。”
“你说这世上，会不会真有前世今生之说啊？”
锦觅：提问！如何避免婆媳矛盾？
瞳祭：简单，辈分比她大就好_(:з」∠)_
锦觅：……
……
……
（我能骂人吗？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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