Licht

一半黑时还有骨,十分红处便成灰

【月上重火衍生】【上官透×原创女主】迟一点,天上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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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啧……你怎么还不滚?”

上官透走到迟迟身后,将人一把揽住,“我想你,想抱着你。”

“撒手!!”上官透此时像极了迟迟又爱又恨的饴糖,可口却粘牙,她烦得要死,又隐约间觉得有些臊,只想离上官透远些。

“早知如此,就不该应了你,叫你——”

“疼不疼?”


……


迟迟微怔,“啊?”

“我的迟儿,疼不疼,”语气肯定,上官透小心翼翼抬起迟迟作腕,瞧着那抹深红色,心口泛酸,“修炼芙蓉心经,可使内力大增,可使内外伤痛自愈。受益者,骨骼剧痛,经脉尽处浮现芙蓉花一朵。”

“自你修炼至今,多长时日了,为何不告知我,你每日每夜,都在受苦受难?”

“老林头告诉你的吧,”迟迟瞧着腕间芙蓉,试着身后人似乎抱得更紧了,连忙安慰道:“听他胡言,只是些许不适罢了。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是个吃不得苦的。”

“我确实不知,”上官透二噎迟迟,丝毫不留情面,“我只知,你为了报仇不惜损伤筋脉。我只知,你为了我舍弃一身修为。我只知,你——你因为内力反噬,险些离我而去。”

“傻子,人生来就是受难的,我告诉你一声,自己便能轻快些了?”

“起码我能陪着你。”

“可我不愿意,我不愿意你做这种无用功。”迟迟笑了,转身替上官透抹去刚刚溢出眼角的泪,“我的谷主,合该就是潇洒快乐、无拘无束的。”

“之前的确是这样,像只鸟儿,想去哪里就去哪,”上官透拾起迟迟的双手,紧紧握住,放在唇边,喃喃自语,“可是后来,鸟儿望见了最美的枝桠,就再也飞不动了。”

“迟儿,我对你,无关风月,唯有心动。”





“无关风月……”饮下最后一口药,重雪芝终是抬头望向眼前这位,“穆远哥,你倒不必,这般急切着向我表白。”

“我的心太乱,你容我想想,再想想。”

宇文穆远自是苦涩一笑,“我只是,怕了。怕你再受伤害,怕你拽着明白装糊涂,不让我靠近。”

“不会了……我晓得的。”

重雪芝很清楚,通向那个人的路已经堵死,再无可能。她又躲又骗,无非就是想多给自己留些体面。

可是心就只有一颗,哪里是说收便能收的?

便是收回了,也是层层枷锁束缚,不敢向外瞧。

看到他,依旧会疼,想到他,依旧会哭。

因此重雪芝也想过孤独一生,不再婚嫁。哪里想过,离自己最近的地方,一直有人在等。

“对了芝儿,”舍不得她难为情,宇文穆远主动扯开话头,“你遇险一事,确定是华山派与鲁王联手无疑,故而需要从长计议,稍有不慎,重火宫可能……”

“这我明白,只是……我想不透鲁王为何要害我重火宫?”

“怕他要的不是重火宫,而是整个武林。”

“二爹爹!”

“林伯伯。”

林畅然受了礼,坐在重雪芝身旁问道:“可好些了?”

“劳二爹爹挂念,芝儿好的差不多了。”

“再歇两日,二爹爹陪你们回宫。”

“林伯伯要一起?”

林畅然笑道:“你们将华山派搅的地覆天翻,若我不跟回去,怕是要挨罚了。”

“迟小猫已经嘱咐过了,无论如何,绝对不能让你那穆远哥再去跪祠堂了。相州有变,一切需得从长计议。”

“眼下迟姐姐在何处?”

“仙山英州查到些蛛丝马迹,迟小猫已经跟小透去了。”







仙山英州,裘红袖将二人引至密室,开门见山。


“丙子年,鲁王调兵八百驻守相州。两月后,以抗洪名义将兵力调至华阴。”


“次年,鲁王调兵五百,驻守峨眉。”


“第三年,鲁王调兵一千二,驻守梭子山。”


“华阴是华山派属地,峨眉不必多说,梭子山则是上清派所属……”迟迟轻声呵道,连连啧叹,“鲁王殿下大手笔啊,这局棋,原来早在几年前便落下第一子了。”

上官透合起骨扇,瞧着眼前这些消息,“鲁王身为一地藩王,每次调兵数量有限。若不是袖娘你这里记录周详齐全,恐怕连我也看不出,鲁王已经在几年间把控住了所有武林门派。”

“鲁王监视各大门派一事早有预谋,我也是无意间才发现其中关窍。”裘红袖收起密信,扔进火盆,拿火折子尽数烧去,“收服江湖于朝堂而言利大于弊,所以那位不会对我们这些草莽留情。一品透,你若想下这盘棋,这一步你走不通。”

“另外,无命传来消息,说丰漠去见了鲁王。”

“他爹还没凉透,他就忍不住来抱鲁王大腿了?”迟迟是知道上官透将无命留在华山派盯人的,所以眼下只觉讽刺而非惊讶,“这么快行动,可有带什么东西?”

“入府时,只有一柄短剑。”

“如此不知礼数,也难为鲁王还能留下他。”

“怕只怕,二人已经达成共识,不日便要动手。”

“可他们会对谁下手呢?重火宫?”

“不无可能。”上官透起身来回踱步,揣摩这位鲁王殿下的心思,“我属地相州远离东都,我不与太子相争,我体弱多病,却崇尚法度,力求后世流芳。庙堂江湖皆是王土,容不得丝毫反抗。”

“重火宫,既要反抗,那自是不能留,”迟迟替自己倒茶,托住茶杯却不饮,仔细端详,“华山派有心归附,又与重火宫不死不休,正好为我所用。”

“我贵为王室,许丰漠一世富贵荣华太简单,但他能为我带来什么?仅仅是重火宫的覆灭?我自己同样可以。”

“莲翼。”茶杯重重落下,茶水四溅,“我有心改变天下,但心有余力不足,我需要一个强健的身体,也唯有这样,我才能压得住江湖。”

“不错,我对武功心法一无所知,让同样想得到莲翼的丰漠去夺是最快最稳妥的法子。”

“一旦功成,鲁王得到整个武林便容易了。”裘红袖顿觉浑身一股恶寒,感慨道:“好恶心。”

迟迟冷哼一声,“王室里,不都是勾心斗角,你死我活吗。”









入夜,上官透来到迟迟住处,想着替人点上安眠香。

却不想,那人正趴在桌案上,朝着棋子使劲。

“不是不爱这些东西嘛。”

“是不喜欢啊,可是咱们现在对付的,是薛烈。”

迟迟对着棋谱摆着棋子,她是初学,拿着本深奥棋谱自寻不痛快,趴了一个多时辰,腰酸背又痛,时不时就要停下分析如何黑子就赢了,如何白子就夺了黑子半壁江山。

“有道知己知彼,我已经着了他一次道,不想再被他耍第二次……啧!这又是为什么厉害了呀~”


……


上官透略微心疼眼前喃喃自语的姑娘。


她爱闹爱玩爱逍遥,现在却为了他,锁在这屋子里,静心沉气,极少言语。

琴棋书画,从头学起,但上官透明白,迟迟真正学的不是这些,而是算计人心,是权谋筹划。

原因很简单。

薛烈身边会有谋士,但他没有。

她舍下一身白,跳进这比墨还黑的浑水。

她忍下满心厌恶,做着曾经扬言一生不碰的事情。

不为别的,只为能给他留下一点干净,存住他的一点傲气。

总要有一个人黑得彻底,她不想他变,所以提前一步跳落深渊,在下面死死拦住了要往下跳的他。

恶狠狠的对他说——

给爷滚蛋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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